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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1
第四卷 侠女和妖女
第1章 源血境
十年前魔教三大派偷袭青云，却被道玄做局，差点全灭，关键时刻魔教入圣强者救场，双方于青云达成协议，魔教开始了内部火并。
十年来，魔教战火不休，涌出了许多新秀人物，其中便以三人最为出名，手段之毒辣在魔教之中亦是令人胆寒。
鬼王宗血公子张小凡杀生无数，一柄噬魂所过之处尸骨无存，凶残更胜当年黑心老人。
合欢宗妙公子媚术大成，无形无相、变化万千，手持紫芒刃纵横魔教。自出道之日便没人见过她的真容，她会伪装成任何人出现在你面前，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用紫芒刃刺透你的心脏。
万毒宗毒公子获得毒神真传，乃是人间行走的瘟疫之源，毒气所过，满门俱灭，鸡犬不留。
“张小凡，恭喜啊，十年杀戮，你终于踏入源血境，一滴源血一条命，从今天起，你有资格称自己为血道传人了。”
“按前辈所说，我要悟出滴血重生之术才称的上领悟血道真传。”
“对你来说迟早的事，断肢重生、燃血大法、汲灵之术，精血境三大神通你掌握的速度之快出乎我的意料，可见你在血道天赋很高。”
“不过有噬魂加持而已。”
“嘿嘿！我阅人无数，你何必自谦。源血境的修行是以源血铸血魂，血魂不死人不灭，又有三大神通，滴血重生，血奴印，寄魂术，学完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血魂境界的修行我只知道血魂不死身，练成血魂后就去找天书吧，该转修天书了。”
“我们已经拿到了三卷天书，可惜不连贯，也不知道剩下的几卷都在哪？”
“何必着急，你有的是时间寻找！”
张小凡一身黑衣，脸带面具，自从十年前他就这幅打扮，再也没变过。鬼王宗弟子说他的黑衣是鲜血染成的黑。他带上面具，十年来从没摘下过，只以那两道摄人心魄的血红凶芒示人。
鬼王宗弟子看到他回来，敬畏的低下了头，是对强者的尊重，也是对权势的尊重，他如今是鬼王宗副宗主，大权在手。
“副宗主，宗主请您过去。”给他说话的名叫燕回，鬼王宗后起之秀，他和杀生和尚绝对忠于张小凡，连鬼王都号令不动他们两个。
十年时间，他在鬼王宗培养了一批只忠于他的势力，成了鬼王宗内大派之主，连鬼王宗那些老前辈都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和他平等相交。
“知道什么事吗？”燕回是十分得力的属下，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是西方大沼泽的事，宗主决定让您去。”
“让幽姬来见我。”
“幽姬大人在冰室照顾碧瑶小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十年前，张小凡在鬼王面前还是少年，被他的气势压的心神动荡，如今他们再站在一起，张小凡居然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似乎站在他年前的只是普通之人，而不是什么魔教之主。
青龙见到他来，默默退下。
“你来了！”
“嗯！”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你的心思，我从来不猜。”
“嘿……你长大了，你的心思我如今也看不透了。十年前见识过入圣之威后我把心思都用在修行上，鬼王宗渐渐交给你来管理，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唯一让我不安心的是你不喜欢圣教，你是还有回正道的心思？”
“我敢回，正道敢要？”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那我把鬼王宗交给你也放心了。西方大沼泽出了一件异宝，你去把它带回来。”
“好！”
张小凡走进冰室，幽姬正在跟碧瑶说着话，看到他来，站起身给他让开了路。
十年前两人已是亲密无间，然而过了这十年，他们之间却又升起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闻着他那一身的血腥气，幽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十年了，九尾淫蛇将原先瞒着他的很多东西都慢慢告诉了他，比如还魂奇术的奥秘，由于本世界的鬼道法则不够完善，没有相应的转生规则，还魂奇术只能用在刚死之人身上，那时魂魄未散，还可以拉回来。
但是，时间一久，魂魄消散，还魂奇术就没用了。也就是说，就算找到还魂术，碧瑶也救不回来了。
鬼道传承已经断绝千年，这些修行秘密也只有九尾淫蛇这种老古董才知道了。
张小凡心里只有遗憾，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尤其是幽姬，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两人沉默的站了一会，张小凡开口问到，“四灵血阵进行的如何了？”这种口吻，仿佛幽姬是他的属下。
幽姬眼里露出一丝难受，仍是回到，“这次西方大沼泽的宝物就是黄鸟在守护，我们也会去抓捕黄鸟。”
“听说毒神要死了？”
“他冲击入圣失败了。”
张小凡冷笑，丝毫没对老前辈的尊重，“人要死就该早死，或者晚死，要是不早不晚的死，那就是祸害了。万毒宗倒霉，摊上他这么个宗主。”
幽姬不语。
“我那位苍松师伯呢？”
“十年前玉阳子死在道玄手里，长生堂陷入混乱，现在万毒门也将陷入混乱，合欢宗又不要男人，他除了投我们鬼王宗还能如何？”
“他就不怕我杀他？”他言语之间竟是丝毫不把苍松放在眼里。
“宗主已经决定保他了！”苍松乃是上清巅峰的强者，人间最强的几个人之一，境界还在张小凡之上，幽姬居然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是吗！宗主这么好心？他这是要跟我作对？”
幽姬皱起眉头，无奈说到，“苍松可以进入幻月洞府，宗主不会让你杀他的。”
提起幻月洞府，张小凡心里隐隐作痛起来。正道也会派人去西方大沼泽吧！十年来，那个女人一直四处追杀他，躲了她十年，这次似乎要避不开她了。
“鬼先生、苍松，我的仇人凑在一起了，好，很好。”张小凡心里想着。
张小凡摸了摸碧瑶冰冷的尸体，心里有无数感怀，这是第一个离开她的女人，也许以后会有更多人跟他阴阳两隔。
九尾淫蛇是对的，修真到最后，只会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命运。
劫动境界，六十年一道劫，度不过就死。修行之人可以提前渡劫，但却不能晚度，六劫共需要三百六十年，但劫动境界，天道只给了人族三百年的寿元，从根本上断绝了人族入圣之路。
这还要抛开灵引境界的修行时间，如果有入圣之志和入圣之资，那么最好三十年就渡一劫，这样花费二百年修行到劫动巅峰，还有一百年时间寻找入圣之路。
但如果三十年一渡劫，死在第一灾劫的话可能连甲子之数都活不到。
要是超过九十年再入劫动，第一劫可能在突破瞬间强行逼你渡劫，那就是九十岁而亡。
灵引境界尚可以无忧无虑的活到一百五十岁，但入了劫动，活一百五十岁竟是成了奢望之事。天道如此吝啬，修行步步维艰。
幽姬、水月、苏茹都要面临下次灾劫了，张小凡心里又是微微一疼，这种无力感。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冰室。
“张小凡！”幽姬火热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他，“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求求你，别这样了！”
张小凡身上的血腥和凶厉之气缩进体内，眼中的血色凶芒散去，露出那双漠然无情的黑白之瞳。
张小凡转过身，双手抚摸着幽姬的身体，幽姬全身僵硬，她还是从这双手上感觉不到感情。十年来，张小凡每次杀戮后都会用他发泄欲望，但整整十年，幽姬都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他比躺在冰室里的碧瑶还要冷。
“你什么时候渡劫？”张小凡淡淡问到。
“五年后。”
“那就好好修行，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幽姬眼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无关紧要的事！是她对他无关紧要，还是他对她无关紧要。”幽姬松开抱住他的手。张小凡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如果没碰到我，想来你们都能过的很好。陆雪琪不过要面对修罗之劫，可我要掀起的劫数只会比修罗之劫更大。抱歉，把你们卷进来了。”他放开了幽姬。
冰室的大门关住，幽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回到居所，张小凡开始处理宗内的事务，一件件有条不絮的安排下去。
他拿起合欢宗递来的情报，这是三妙夫人送来的，十年来她都在为金瓶儿寻找九阳玄体调和阴阳，这一份名单需要张小凡去确认。
“秦无炎？”毒公子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名单上，张小凡呵呵一笑。
他叫来了燕回，淡淡吩咐到，“带一批人去西方大沼泽，弄清所有要进入西方大沼泽的人。”
“副宗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的人现在就在那边等着您。”
“你亲自去一趟。我让你找的那个算命先生还没消息？”
“属下无能。”
“不关你的事，继续找，尤其是河阳城一刻都不要放松。去做你的事吧。”
处理完所有的事，他伸了伸腰，“前辈，你知道西方大沼泽是什么宝物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大动静，也许是什么宝物在进阶呢？”
“说起宝物进阶，噬魂如今的规则有些弱了，也该想办法给噬魂进阶一下。”
“这需要你领悟相应的规则，或者找到适合的地方温养，最快的办法就是掠夺伏龙鼎的修罗之力。”
“修罗之力，这次在西方大沼泽也许会有机会，不行我就让红玉直接抢走伏龙鼎。有点不想陪他们玩了。”
“那你就要得罪一个入圣了，正道已经容不下你，你再得罪魔教那位可就真是天下皆敌。”
“我到底不是前辈这样的人啊，敢一人和世界为敌！”
“……讽刺我是吧！”
“这个也不是九阳玄体！”除了秦无炎，所有人都已经排除了，张小凡颇为无奈，九阳玄体果然不好找。
远处青云山脉已经若隐若现，张小凡遥望着，“已经十年没回去了，她们都还好吗？听说师娘在闭关，师姐田灵儿跟齐昊交往了，水月跟文敏都没什么异样。也许大家已经把我忘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这样也好。”
他自嘲一笑，转身就要离开，蓦地，他又突然朝着青云飞去。
大竹峰后山，张小凡将自己砸在水潭之中，沉到湖底，在这里他开始了他一生命运的转折。湖底的阵法依然存在，青云居然没有毁灭这个阵法。
风景依旧，佳人却已不再。张小凡继续前往走，到了黑节竹林，十年来这里的竹林更大了，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张小凡走到其中一处，愣愣发神，这里本该有一根竹子，苏茹在竹子内留了一行字，那是苏茹向他效忠的时候留下的，“苏茹是张小凡的母狗！”竹子没了，字当然也没了，他跟苏茹的过去仿佛就是一场梦幻泡影。
前面是他练功的地方，他在这里颜射过陆雪琪，想起那个画面，他笑出声来，陆师姐当时可真狼狈啊。他那样的天之娇女，哪里吃过这种亏。
张小凡回到了自己屋子，坐着发呆了一会，大黄似乎问到了他的味道，带着小灰闯了进来。一猴一狗跟他闹起来，似在埋怨他一走十年。
张小凡将一颗灵药喂给大黄，大黄身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妖气，它现在是一只犬妖。从九尾淫蛇那里讨了一份犬妖一族的功法灌进它的脑海里。
《天狗吞日诀》听起来很霸气，但实际是一份吃货的功法，妄想吞吃太阳填饱肚子，犬族的老祖难道是流浪犬，三天饿九顿那种？
张小凡逼出一滴精血输入大黄体内，帮助它炼化其中的灵力，他堂堂半妖，又修行血道，一滴精血蕴含的灵力自然不小，大黄渐渐睡去。
小灰缠着张小凡让他教自己修行，它可比大黄聪明多了，但三眼灵猴一族有自己的传承，只等小灰觉醒血脉就可以继承。这是上古妖族出过大能的象征，直接通过血脉传承功法。张小凡笑着摸着小灰的头。
屋外传来盈盈笑声，张小凡脸色一僵，是田灵儿。他偷偷看去，她正跟齐昊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人从练功场过来，田灵儿脸上流着微汗，看来是齐昊在陪她修炼。
昔年活泼可爱好动的田灵儿如今已经出落的十分成熟，跟齐昊走在以前宛如一对，张小凡心揪起来。
“还关你什么事，你已经决定放她们自由了，别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的。”他吐槽自己。
小灰拉住他的衣袍，“你想跟我一起走？”小灰重重点头。“那大黄怎么办？”小灰吱吱。
张小凡听不懂它说什么，他就想不明白，大黄只会汪汪，小灰只会吱吱，它们两个怎么都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那我带你出去转转再送你回来。”
“吱吱。”谁又能明白它的意思。
田灵儿回首看了一眼张小凡的屋子，毫无异样，她将齐昊送到驻剑亭送对方离开。
屋内，只有大黄睡着，小灰已经不见。“大黄跟小灰从来不分开的。是他回来了，但他又走了。”田灵儿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十年前张小凡堕入血道，在魔教大开杀戒，苏茹知道后便开始闭关修行，密室外已落满灰尘。
田灵儿如往常一般跟母亲说着话，苏茹默默听着，一句不回。她的双眼满是漠然，竟是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就连女儿的话都在她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直到那个名字出现。
“这次西方大沼泽的事你就不要去了，好好在青云闭关突破上清。”
“我知道了娘，这段时间我就不来看您了。”
等田灵儿离开，密封十年的密室打开，苏茹一脸漠然的离开青云。
三尾妖狐一如既往的在草庙村附近修行，这里是张小凡的家，她占了这里当了自己的家。看到张小凡来，她满脸的幽怨，这是什么人吗！把她扔在这里十年都不管。难道不知道她们妖族的欲望很强的，而且很不擅长克制。
张小凡还以为白酥柔早就跑了呢？没想到她还赖着。见到她，颇有一点尴尬，当年答应了她每过一段时间就满足她一次，结果直接没来过，他们的十年之约作废。
没了六尾魔狐拖累，白酥柔天狐一族的天赋总算爆发了出来，她已经活了一千多年，按照妖族的积累应该有上清的实力，但因为要救六尾魔狐，她实力很低的。
这十年她专心修行，居然又多了一尾，成了四尾妖狐。四尾的妖狐已经分化出屁眼，不再是一洞三穴，体型上更像人类。
“哟，这是谁家的大孝子、大信人回来了？”妖族漫长的生命里，十年不过眨眼，稍微沉睡一下就过去了。
白酥柔明显不是那种爱睡觉的性格，因此真的等了他十年，难怪一腔怨气。
十年时间，六尾魔狐已经半人高，不需要白酥柔抱着，它的灵魂已经适应了肉身，恢复了相应的记忆。不过六尾魔狐转生的时候出了差错，成了母狐狸，只能和三尾妖狐当姐妹了。
此时六尾魔狐已经开始重新修行，身上有了一丝妖气，也许再修炼个一二十年就能开启九尾天狐族的天赋化为人身。
六尾魔狐还不会说人话，对着张小凡行了一礼，似在感谢。
张小凡脸皮颇厚，全然当做没听到三尾妖狐对他的讽刺。人族是极度重视伦理道德的，像他这样十年不祭拜父母可谓大不孝了。
三尾妖狐跟着他一起去上坟。看到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坟墓，墓前有水果摆着，他眼里露出感激。不用说，这十年都是三尾妖狐在帮他上坟。
“喂，你怎么回事？”等他做完，三尾妖狐立刻朝他靠了过来，又香又软的身体依在张小凡怀里。
“什么怎么回事，我这不是忙的没时间。”张小凡装傻，在三尾妖狐面前他还是比较放松的。
“有钱了就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了是不是，好一个大名鼎鼎的血公子，竟也是这般不念旧情的狠心人。”
“你别胡闹，我现在到处都是仇家，人人恨不得我死，你跟我扯上关系不是自讨麻烦。”
白酥柔嗤笑，“跟疯狗一样到处乱杀人，我认识的张小凡明明只好色，你要是当了采花淫贼我也不奇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变成这个样子。”
十年来，张小凡心里充满了苦闷，陆雪琪当年一剑没杀死他，竟是追着他杀了十年。这种事他能给谁说，其中酸楚别人又如何明白。加上苏茹、水月、田灵儿相继离开，他早就把自己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现在是魔教副宗主，不狠都活不下去。行了，你好好修行，就当没见过我，我还要去执行任务。”
“张小凡，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姑奶奶等了你十年，你敢跑，我把你父母坟挖了。”
“……白酥柔，我是为你好。”
“滚蛋，老娘被梵香谷追杀了上千年还会怕麻烦。”
三尾妖狐用巨乳夹着他的胳膊不停的蹭着，“是我身材不好？”
狐族美人化形都是按着人类的审美，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又天然带着魅惑之力，即使已是心如钢铁的张小凡也说不出这般违心的话。
“还是我不够骚。”
“总不是怕我要你负责任吧？”她带着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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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源血境
十年前魔教三大派偷袭青云，却被道玄做局，差点全灭，关键时刻魔教入圣强者救场，双方于青云达成协议，魔教开始了内部火并。
十年来，魔教战火不休，涌出了许多新秀人物，其中便以三人最为出名，手段之毒辣在魔教之中亦是令人胆寒。
鬼王宗血公子张小凡杀生无数，一柄噬魂所过之处尸骨无存，凶残更胜当年黑心老人。
合欢宗妙公子媚术大成，无形无相、变化万千，手持紫芒刃纵横魔教。自出道之日便没人见过她的真容，她会伪装成任何人出现在你面前，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用紫芒刃刺透你的心脏。
万毒宗毒公子获得毒神真传，乃是人间行走的瘟疫之源，毒气所过，满门俱灭，鸡犬不留。
“张小凡，恭喜啊，十年杀戮，你终于踏入源血境，一滴源血一条命，从今天起，你有资格称自己为血道传人了。”
“按前辈所说，我要悟出滴血重生之术才称的上领悟血道真传。”
“对你来说迟早的事，断肢重生、燃血大法、汲灵之术，精血境三大神通你掌握的速度之快出乎我的意料，可见你在血道天赋很高。”
“不过有噬魂加持而已。”
“嘿嘿！我阅人无数，你何必自谦。源血境的修行是以源血铸血魂，血魂不死人不灭，又有三大神通，滴血重生，血奴印，寄魂术，学完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血魂境界的修行我只知道血魂不死身，练成血魂后就去找天书吧，该转修天书了。”
“我们已经拿到了三卷天书，可惜不连贯，也不知道剩下的几卷都在哪？”
“何必着急，你有的是时间寻找！”
张小凡一身黑衣，脸带面具，自从十年前他就这幅打扮，再也没变过。鬼王宗弟子说他的黑衣是鲜血染成的黑。他带上面具，十年来从没摘下过，只以那两道摄人心魄的血红凶芒示人。
鬼王宗弟子看到他回来，敬畏的低下了头，是对强者的尊重，也是对权势的尊重，他如今是鬼王宗副宗主，大权在手。
“副宗主，宗主请您过去。”给他说话的名叫燕回，鬼王宗后起之秀，他和杀生和尚绝对忠于张小凡，连鬼王都号令不动他们两个。
十年时间，他在鬼王宗培养了一批只忠于他的势力，成了鬼王宗内大派之主，连鬼王宗那些老前辈都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和他平等相交。
“知道什么事吗？”燕回是十分得力的属下，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是西方大沼泽的事，宗主决定让您去。”
“让幽姬来见我。”
“幽姬大人在冰室照顾碧瑶小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十年前，张小凡在鬼王面前还是少年，被他的气势压的心神动荡，如今他们再站在一起，张小凡居然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似乎站在他年前的只是普通之人，而不是什么魔教之主。
青龙见到他来，默默退下。
“你来了！”
“嗯！”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你的心思，我从来不猜。”
“嘿……你长大了，你的心思我如今也看不透了。十年前见识过入圣之威后我把心思都用在修行上，鬼王宗渐渐交给你来管理，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唯一让我不安心的是你不喜欢圣教，你是还有回正道的心思？”
“我敢回，正道敢要？”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那我把鬼王宗交给你也放心了。西方大沼泽出了一件异宝，你去把它带回来。”
“好！”
张小凡走进冰室，幽姬正在跟碧瑶说着话，看到他来，站起身给他让开了路。
十年前两人已是亲密无间，然而过了这十年，他们之间却又升起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闻着他那一身的血腥气，幽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十年了，九尾淫蛇将原先瞒着他的很多东西都慢慢告诉了他，比如还魂奇术的奥秘，由于本世界的鬼道法则不够完善，没有相应的转生规则，还魂奇术只能用在刚死之人身上，那时魂魄未散，还可以拉回来。
但是，时间一久，魂魄消散，还魂奇术就没用了。也就是说，就算找到还魂术，碧瑶也救不回来了。
鬼道传承已经断绝千年，这些修行秘密也只有九尾淫蛇这种老古董才知道了。
张小凡心里只有遗憾，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尤其是幽姬，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两人沉默的站了一会，张小凡开口问到，“四灵血阵进行的如何了？”这种口吻，仿佛幽姬是他的属下。
幽姬眼里露出一丝难受，仍是回到，“这次西方大沼泽的宝物就是黄鸟在守护，我们也会去抓捕黄鸟。”
“听说毒神要死了？”
“他冲击入圣失败了。”
张小凡冷笑，丝毫没对老前辈的尊重，“人要死就该早死，或者晚死，要是不早不晚的死，那就是祸害了。万毒宗倒霉，摊上他这么个宗主。”
幽姬不语。
“我那位苍松师伯呢？”
“十年前玉阳子死在道玄手里，长生堂陷入混乱，现在万毒门也将陷入混乱，合欢宗又不要男人，他除了投我们鬼王宗还能如何？”
“他就不怕我杀他？”他言语之间竟是丝毫不把苍松放在眼里。
“宗主已经决定保他了！”苍松乃是上清巅峰的强者，人间最强的几个人之一，境界还在张小凡之上，幽姬居然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是吗！宗主这么好心？他这是要跟我作对？”
幽姬皱起眉头，无奈说到，“苍松可以进入幻月洞府，宗主不会让你杀他的。”
提起幻月洞府，张小凡心里隐隐作痛起来。正道也会派人去西方大沼泽吧！十年来，那个女人一直四处追杀他，躲了她十年，这次似乎要避不开她了。
“鬼先生、苍松，我的仇人凑在一起了，好，很好。”张小凡心里想着。
张小凡摸了摸碧瑶冰冷的尸体，心里有无数感怀，这是第一个离开她的女人，也许以后会有更多人跟他阴阳两隔。
九尾淫蛇是对的，修真到最后，只会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命运。
劫动境界，六十年一道劫，度不过就死。修行之人可以提前渡劫，但却不能晚度，六劫共需要三百六十年，但劫动境界，天道只给了人族三百年的寿元，从根本上断绝了人族入圣之路。
这还要抛开灵引境界的修行时间，如果有入圣之志和入圣之资，那么最好三十年就渡一劫，这样花费二百年修行到劫动巅峰，还有一百年时间寻找入圣之路。
但如果三十年一渡劫，死在第一灾劫的话可能连甲子之数都活不到。
要是超过九十年再入劫动，第一劫可能在突破瞬间强行逼你渡劫，那就是九十岁而亡。
灵引境界尚可以无忧无虑的活到一百五十岁，但入了劫动，活一百五十岁竟是成了奢望之事。天道如此吝啬，修行步步维艰。
幽姬、水月、苏茹都要面临下次灾劫了，张小凡心里又是微微一疼，这种无力感。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冰室。
“张小凡！”幽姬火热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他，“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求求你，别这样了！”
张小凡身上的血腥和凶厉之气缩进体内，眼中的血色凶芒散去，露出那双漠然无情的黑白之瞳。
张小凡转过身，双手抚摸着幽姬的身体，幽姬全身僵硬，她还是从这双手上感觉不到感情。十年来，张小凡每次杀戮后都会用他发泄欲望，但整整十年，幽姬都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他比躺在冰室里的碧瑶还要冷。
“你什么时候渡劫？”张小凡淡淡问到。
“五年后。”
“那就好好修行，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幽姬眼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无关紧要的事！是她对他无关紧要，还是他对她无关紧要。”幽姬松开抱住他的手。张小凡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如果没碰到我，想来你们都能过的很好。陆雪琪不过要面对修罗之劫，可我要掀起的劫数只会比修罗之劫更大。抱歉，把你们卷进来了。”他放开了幽姬。
冰室的大门关住，幽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回到居所，张小凡开始处理宗内的事务，一件件有条不絮的安排下去。
他拿起合欢宗递来的情报，这是三妙夫人送来的，十年来她都在为金瓶儿寻找九阳玄体调和阴阳，这一份名单需要张小凡去确认。
“秦无炎？”毒公子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名单上，张小凡呵呵一笑。
他叫来了燕回，淡淡吩咐到，“带一批人去西方大沼泽，弄清所有要进入西方大沼泽的人。”
“副宗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的人现在就在那边等着您。”
“你亲自去一趟。我让你找的那个算命先生还没消息？”
“属下无能。”
“不关你的事，继续找，尤其是河阳城一刻都不要放松。去做你的事吧。”
处理完所有的事，他伸了伸腰，“前辈，你知道西方大沼泽是什么宝物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大动静，也许是什么宝物在进阶呢？”
“说起宝物进阶，噬魂如今的规则有些弱了，也该想办法给噬魂进阶一下。”
“这需要你领悟相应的规则，或者找到适合的地方温养，最快的办法就是掠夺伏龙鼎的修罗之力。”
“修罗之力，这次在西方大沼泽也许会有机会，不行我就让红玉直接抢走伏龙鼎。有点不想陪他们玩了。”
“那你就要得罪一个入圣了，正道已经容不下你，你再得罪魔教那位可就真是天下皆敌。”
“我到底不是前辈这样的人啊，敢一人和世界为敌！”
“……讽刺我是吧！”
“这个也不是九阳玄体！”除了秦无炎，所有人都已经排除了，张小凡颇为无奈，九阳玄体果然不好找。
远处青云山脉已经若隐若现，张小凡遥望着，“已经十年没回去了，她们都还好吗？听说师娘在闭关，师姐田灵儿跟齐昊交往了，水月跟文敏都没什么异样。也许大家已经把我忘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这样也好。”
他自嘲一笑，转身就要离开，蓦地，他又突然朝着青云飞去。
大竹峰后山，张小凡将自己砸在水潭之中，沉到湖底，在这里他开始了他一生命运的转折。湖底的阵法依然存在，青云居然没有毁灭这个阵法。
风景依旧，佳人却已不再。张小凡继续前往走，到了黑节竹林，十年来这里的竹林更大了，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张小凡走到其中一处，愣愣发神，这里本该有一根竹子，苏茹在竹子内留了一行字，那是苏茹向他效忠的时候留下的，“苏茹是张小凡的母狗！”竹子没了，字当然也没了，他跟苏茹的过去仿佛就是一场梦幻泡影。
前面是他练功的地方，他在这里颜射过陆雪琪，想起那个画面，他笑出声来，陆师姐当时可真狼狈啊。他那样的天之娇女，哪里吃过这种亏。
张小凡回到了自己屋子，坐着发呆了一会，大黄似乎问到了他的味道，带着小灰闯了进来。一猴一狗跟他闹起来，似在埋怨他一走十年。
张小凡将一颗灵药喂给大黄，大黄身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妖气，它现在是一只犬妖。从九尾淫蛇那里讨了一份犬妖一族的功法灌进它的脑海里。
《天狗吞日诀》听起来很霸气，但实际是一份吃货的功法，妄想吞吃太阳填饱肚子，犬族的老祖难道是流浪犬，三天饿九顿那种？
张小凡逼出一滴精血输入大黄体内，帮助它炼化其中的灵力，他堂堂半妖，又修行血道，一滴精血蕴含的灵力自然不小，大黄渐渐睡去。
小灰缠着张小凡让他教自己修行，它可比大黄聪明多了，但三眼灵猴一族有自己的传承，只等小灰觉醒血脉就可以继承。这是上古妖族出过大能的象征，直接通过血脉传承功法。张小凡笑着摸着小灰的头。
屋外传来盈盈笑声，张小凡脸色一僵，是田灵儿。他偷偷看去，她正跟齐昊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人从练功场过来，田灵儿脸上流着微汗，看来是齐昊在陪她修炼。
昔年活泼可爱好动的田灵儿如今已经出落的十分成熟，跟齐昊走在以前宛如一对，张小凡心揪起来。
“还关你什么事，你已经决定放她们自由了，别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的。”他吐槽自己。
小灰拉住他的衣袍，“你想跟我一起走？”小灰重重点头。“那大黄怎么办？”小灰吱吱。
张小凡听不懂它说什么，他就想不明白，大黄只会汪汪，小灰只会吱吱，它们两个怎么都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那我带你出去转转再送你回来。”
“吱吱。”谁又能明白它的意思。
田灵儿回首看了一眼张小凡的屋子，毫无异样，她将齐昊送到驻剑亭送对方离开。
屋内，只有大黄睡着，小灰已经不见。“大黄跟小灰从来不分开的。是他回来了，但他又走了。”田灵儿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十年前张小凡堕入血道，在魔教大开杀戒，苏茹知道后便开始闭关修行，密室外已落满灰尘。
田灵儿如往常一般跟母亲说着话，苏茹默默听着，一句不回。她的双眼满是漠然，竟是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就连女儿的话都在她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直到那个名字出现。
“这次西方大沼泽的事你就不要去了，好好在青云闭关突破上清。”
“我知道了娘，这段时间我就不来看您了。”
等田灵儿离开，密封十年的密室打开，苏茹一脸漠然的离开青云。
三尾妖狐一如既往的在草庙村附近修行，这里是张小凡的家，她占了这里当了自己的家。看到张小凡来，她满脸的幽怨，这是什么人吗！把她扔在这里十年都不管。难道不知道她们妖族的欲望很强的，而且很不擅长克制。
张小凡还以为白酥柔早就跑了呢？没想到她还赖着。见到她，颇有一点尴尬，当年答应了她每过一段时间就满足她一次，结果直接没来过，他们的十年之约作废。
没了六尾魔狐拖累，白酥柔天狐一族的天赋总算爆发了出来，她已经活了一千多年，按照妖族的积累应该有上清的实力，但因为要救六尾魔狐，她实力很低的。
这十年她专心修行，居然又多了一尾，成了四尾妖狐。四尾的妖狐已经分化出屁眼，不再是一洞三穴，体型上更像人类。
“哟，这是谁家的大孝子、大信人回来了？”妖族漫长的生命里，十年不过眨眼，稍微沉睡一下就过去了。
白酥柔明显不是那种爱睡觉的性格，因此真的等了他十年，难怪一腔怨气。
十年时间，六尾魔狐已经半人高，不需要白酥柔抱着，它的灵魂已经适应了肉身，恢复了相应的记忆。不过六尾魔狐转生的时候出了差错，成了母狐狸，只能和三尾妖狐当姐妹了。
此时六尾魔狐已经开始重新修行，身上有了一丝妖气，也许再修炼个一二十年就能开启九尾天狐族的天赋化为人身。
六尾魔狐还不会说人话，对着张小凡行了一礼，似在感谢。
张小凡脸皮颇厚，全然当做没听到三尾妖狐对他的讽刺。人族是极度重视伦理道德的，像他这样十年不祭拜父母可谓大不孝了。
三尾妖狐跟着他一起去上坟。看到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坟墓，墓前有水果摆着，他眼里露出感激。不用说，这十年都是三尾妖狐在帮他上坟。
“喂，你怎么回事？”等他做完，三尾妖狐立刻朝他靠了过来，又香又软的身体依在张小凡怀里。
“什么怎么回事，我这不是忙的没时间。”张小凡装傻，在三尾妖狐面前他还是比较放松的。
“有钱了就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了是不是，好一个大名鼎鼎的血公子，竟也是这般不念旧情的狠心人。”
“你别胡闹，我现在到处都是仇家，人人恨不得我死，你跟我扯上关系不是自讨麻烦。”
白酥柔嗤笑，“跟疯狗一样到处乱杀人，我认识的张小凡明明只好色，你要是当了采花淫贼我也不奇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变成这个样子。”
十年来，张小凡心里充满了苦闷，陆雪琪当年一剑没杀死他，竟是追着他杀了十年。这种事他能给谁说，其中酸楚别人又如何明白。加上苏茹、水月、田灵儿相继离开，他早就把自己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现在是魔教副宗主，不狠都活不下去。行了，你好好修行，就当没见过我，我还要去执行任务。”
“张小凡，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姑奶奶等了你十年，你敢跑，我把你父母坟挖了。”
“……白酥柔，我是为你好。”
“滚蛋，老娘被梵香谷追杀了上千年还会怕麻烦。”
三尾妖狐用巨乳夹着他的胳膊不停的蹭着，“是我身材不好？”
狐族美人化形都是按着人类的审美，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又天然带着魅惑之力，即使已是心如钢铁的张小凡也说不出这般违心的话。
“还是我不够骚。”
“总不是怕我要你负责任吧？”她带着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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