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摇曳之时】02、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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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8

 「遵命,老板娘。」陈琛笑着应道,「我就当个吉祥物,坐在角落里喝咖啡
晒太阳,保证不添乱。」他想象着熟悉的咖啡馆重新充满生气的样子,咖啡机运
转的嗡嗡声,客人的低语,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这才是属于他们的、
真实而温暖的世界。

  朱怡也笑了,转身继续处理面团:「那就说定了。饿不饿?汤还有,我给你
热一碗?」

  「晚点吧,刚喝了牛奶。」

  陈琛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面粉在她指间沙沙作响,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韵律。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本搁在茶几上的旧杂志随意翻着。阳光暖暖地晒
在身上,厨房里飘来的黄油和面粉的香气,妻子忙碌的背影……时间仿佛被拉长、
凝固,沉淀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奢侈的宁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天的安排,商量着要不要推出个「重新开业」的
小优惠。话题琐碎而家常,却像温柔的溪流,冲刷着陈琛心头残留的冰碴。那些
窥探的目光、刺耳的流言,似乎都被隔绝在这小小的、充满咖啡香和爱意的空间
之外。

  夜色渐浓,窗外的灯光次第亮起,将小镇染上温暖的色彩。两人简单吃了晚
饭,朱怡收拾好厨房,陈琛也自觉地把碗筷放进水槽。

  「早点休息吧,朱大夫。」陈琛看着朱怡眼下的淡青色,有些心疼。她这几
天既要照顾他,又要操心咖啡馆,肯定没休息好。

  「嗯,你也该换药了。」

  朱怡擦干手,走过来,动作轻柔地解开他头上的纱布。温凉的指尖小心地触
碰着伤口边缘,检查着愈合情况,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馨香。陈琛闭
上眼,感受着这份细致入微的关怀,心中一片安宁。

  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两人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
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朱怡先躺下,侧身面向陈琛,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身侧的手上,指尖
微凉。「别想太多,阿晨。」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轻柔,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陈琛反手握紧她的手。他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妻子模糊却无比清
晰的轮廓,低低应了一声:「嗯。」

               *** ***

  疲惫和安心的双重作用下,陈琛很快陷入沉眠。

  然而,睡眠并非宁静的港湾。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异的热度开始在身体深
处蔓延,并非伤口的疼痛,而是一种陌生的、带着粘稠渴望的燥热。梦境悄然降
临,却不再是他熟悉的、关于咖啡馆暖阳或水乡薄雾的片段。

  梦里,他依然在「屿岸」二楼的小厨房。阳光明媚,空气里弥漫着黄油和咖
啡豆的焦香。朱怡背对着他,正低头揉捏着面团,那纤细的腰肢和微动的肩胛骨
曲线,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但这一次,她的身影似乎笼在一层薄纱般
的光晕里,看不真切。

  陈琛想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帮她擦掉鼻尖的面粉,或者从后面轻轻环住她。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陈琛熟
悉的、略带汗味的男人气息——是李响!胖子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
着讨好和某种贪婪的笑容,目光像黏腻的糖浆,紧紧贴在朱怡的背影上。

  「嫂子,忙着呢?」李响的声音在梦里被放大了,带着嗡嗡的回响。

  朱怡似乎没有察觉异样。她微微侧过头,脸上带着朦胧的笑意,鼻尖上果然
沾着一点面粉,在梦境的光影中异常醒目。

  「响子来了?阿晨在……」她的声音轻柔,却像隔着一层水传来。

  「老陈歇着嘛,我……我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李响说着,脚步却径直走
向朱怡,靠得极近。他伸出了手,那只粗壮、指节带着老茧的手,没有去拿面团,
也没有去碰工具,而是目标明确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伸向朱怡的脸颊
伸向那点沾在她挺翘鼻尖上的、雪白的面粉!

  陈琛在梦中凝视,躯体被无形锁链禁锢,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看着李响带着
不怀好意的笑脸靠近,那只粗壮、指节带着老茧的手伸向朱怡的脸颊,带着一种
亵渎的迟缓,捻起她鼻尖那点雪白的面粉。指尖甚至有意无意地,轻轻刮过了她
的鼻梁……

  一股混杂着强烈被侵犯感、异物感以及……一种无法抗拒的、源自本能深处
的灼热骚动,如同电流般猛地窜过陈琛的四肢百骸。这感觉并非愤怒,而是更原
始、更粘稠的东西,带着异样的兴奋,瞬间攫住了他的意识。他看到李响脸上那
种混合着窃喜与欲望的表情在放大,看到朱怡朦胧的侧脸似乎也泛起了一抹暧昧
的晕染……

  一种被入侵的刺痛与随之涌起的奇异满足感猛烈交织。

  陈琛的身体在深眠中骤然绷紧,随即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
噪,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梦境中那种粘稠的燥热感尚未消散,搅动着一种混杂
的陌生反应,让他浑身微微发颤,呼吸有些急促。

  窗外天色蒙蒙亮,晨光微冷地渗入房间。身边的被褥尚有余温。

  厨房里传来轻柔的切洗声——是朱怡在准备早餐了。

  陈琛的目光有些空茫,怔怔地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掌心里的灼热感隐隐
残留着梦中那股想要……渴望更贴近什么的冲动?他甩了甩头,试图让混乱的思
绪沉淀。但那无比清晰的画面,尤其是李响指尖触碰朱怡鼻尖的瞬间,伴随着那
股强烈的骚动感,仍顽固地盘踞在脑海深处。

  这就是……「牛头人症候群」?

  这个梦……竟是如此具象而强烈?

  他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平复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和紊乱的呼吸。不能
让朱怡察觉任何异样。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微微虚浮地走向洗手间。冰冷的水
泼在脸上,皮肤的燥热稍退,眼底却留下更深沉的倦怠和一丝难以解读的、内在
冲突的暗影。

  早餐桌上,气氛如常。

  朱怡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她将煎得金黄
的荷包蛋和温热的牛奶放在陈琛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睡得还好吗?」

  朱怡关切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脸色还是不太好,是不是伤口疼?」

  「没事,」陈琛端起牛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
稍稍安抚了躁动的神经,「可能……刚回来还有点不习惯。」他努力挤出一个笑
容,目光却不敢在朱怡脸上停留太久,生怕被她清澈的目光看穿自己心底那点龌
龊的梦境碎片。

  「那就好。」朱怡点点头,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平静的侧脸上。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美好,与昨晚那个混乱的梦境形成刺眼的对比。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下楼。

  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熟悉的咖啡香扑面而来。朱怡动作麻利地打开音响,
轻柔的爵士乐流淌出来。她系上围裙,开始预热咖啡机,准备糕点。陈琛则依言
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朱怡特意为他调制的、奶泡绵密的拿铁。阳
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咖啡馆渐渐有了生气。熟客们陆续推门进来,看到陈琛,都热情地打招呼。

  但关心他的伤势,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只聊些家常和咖啡。这份
熟悉的氛围让陈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临近中午,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是朱怡的同村好友兼邻居,叫刘梅,在村东头也开了家小民宿,性格爽利,
消息灵通。

  「小怡!」刘梅熟稔地跟朱怡打了个招呼,又朝角落里的陈琛挥挥手,「阿
晨也在啊,气色好多了!」她径直走到吧台边的高脚凳坐下,要了杯美式。

  朱怡一边给她做咖啡,一边笑着寒暄:「梅姐,今天不忙?」

  「嗨,淡季嘛,偷个懒。」

  刘梅接过咖啡,眼神却带着探究,在朱怡和陈琛之间不着痕迹地扫了个来回。

  她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朱怡:「诶,小怡,昨天村里都传开了
……那个,阿晨他……真得了那个什么『牛头人』的病啊?」她的语气里充满了
好奇,还夹杂着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朱怡冲咖啡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脸上温和的笑意也未减,只是握着咖啡杯
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她将做好的美式轻轻推到刘梅面前,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看着好友。

  「梅姐,」朱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轻柔的音乐,「阿晨是感染了
一种异界病毒,医生叫它『牛头人症候群』。不过……」她顿了顿,拿起一块干
净的布擦拭着吧台的水渍,动作从容不迫,「他很好。我们现在就想着把店开好,
安安稳稳过日子。」

  刘梅显然没得到她期待中更「刺激」的细节,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
堆起笑容:「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说嘛,阿晨看着就精神!这病毒
听着怪吓人,但人没事最重要!」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角
落里的陈琛,带着点重新审视的意味。

  陈琛坐在角落,阳光晒得他有些昏昏欲睡,昨夜噩梦的残余阴影似乎也在这
份暖意中淡去。他并没有听清吧台边两个女人具体的对话内容,但刘梅那带着探
究和好奇的目光扫过来时,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过,刘梅端着咖啡杯,那点看戏似的兴奋在朱怡平静的目光下终究是没再
冒头。她转而和朱怡聊起村里新开民宿的竞争。陈琛坐在角落里,微眯着眼,阳
光晒得他头部的伤口有点发痒发胀,昨夜梦境残留的异样感觉也在此刻的松弛下
稍稍平复。

  午后的「屿岸」平稳地运转着。

  咖啡机有节奏地嗡鸣,研磨豆子的香气弥漫。几位常客散坐在四周,看书的
看书,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也心无旁骛。表面看起来,一切与受伤前的日子并
无二致。朱怡依然有条不紊地在吧台与开放式操作台之间穿梭,磨豆、萃取、打
奶泡、装盘上点心。

  渐渐的,更多客人走进店面。

  熟客老赵端着续杯的拿铁经过陈琛桌旁,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啊。」语气是十足的关心,脸上也堆着笑,但拍肩的手似乎比往常重了
半分,而且那笑容底下,眼神在他和朱怡身上快速掠过时,带着一种难言的了然
和……近乎促狭的精光一闪。那不是恶意,更像是一种得知了某个秘密后,忍不
住想窥探其如何表现的兴味。

  一位总坐窗边、气质有些清冷的年轻女设计师,目光落在朱怡身上时,也比
平时停留得稍久。她捏着小银匙缓缓搅动着面前的热可可,视线似乎粘附在了朱
怡纤细的腰线,以及随着动作微微摆动的发梢上。眼神里少了过往纯粹欣赏美感
的距离感,多了几分直白的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惋惜,或者说好奇混在一
起的复杂情绪。

  「嫂子,今天的豆子香得很啊!」一位熟客张旭刚推门,大嗓门带着由衷的
赞叹,他几步迈向吧台,目光炯炯地落在朱怡手中刚刚拉好花的咖啡杯上。「这
手艺!」他笑着竖起拇指,眼神却从拉花逐渐移到朱怡低垂的眉眼,再滑向她的
脸颊。片刻后,像刚意识到似的,他猛一扭头,对着靠窗位置的陈琛点头,「老
陈!缓过来气色是真不错了!」

  这笑容很真诚,问候也熟稔。

  老李来得稍晚些,他要了杯冰美式,接过时手指短暂地、轻轻擦过朱怡递过
来的杯壁下方。然后他倚在吧台旁,跟陈琛聊着他最近钓鱼的见闻,语气熟络爽
朗,只是目光在陈琛脸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都长。

  朱怡正站在操作台后。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大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落在她
周身。她穿着米白色略宽松的棉麻衬衫,外面系着一条深棕色亚麻围裙,系带勾
勒在她腰部最纤细的地方。

  此刻她微微侧身,正专注地清理着磨豆机的残粉。阳光勾勒着她柔和又不失
清晰的侧脸线条。从额头到鼻尖的曲线挺直而精致,下颌的弧度收得恰到好处,
肤色是那种细腻温润的暖白色。几缕没完全束好的乌黑发丝,落在她光洁的颈侧
和微露的锁骨边沿,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晃动。

  于是,她抬起手来,将一缕不安分的发丝顺到耳后,露出形状优美的耳廓和
小巧的珍珠耳钉,那手腕纤细白皙,腕骨微凸,指节修长,动作间带着一种天然
的韵律感。

  张旭刚的目光追随着她移动的身影。她走向冷柜取出需要解冻的点心胚子,
俯身的动作自然地牵引出衬衫下背部流畅微凹的曲线,又在挺直腰身后恢复成那
纤细韧直的姿态。深棕色的围裙带子交叉在她腰后收紧,更衬托出从腰肢到臀胯
那优雅自然的过渡弧线。

  陈琛坐在角落,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也无法从妻子身上移开。在窗外
斜阳温暖的镀金下,在咖啡氤氲的香气里,在一众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朱怡
身上那份从小巷深处带出的清丽与沉静,非但没有被日常琐碎磨去,反而透出一
种历经变故后、在压力下更显纯净坚韧的光泽。

  老李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但内容模糊不清。陈琛能清晰感觉到的,是自己
胸腔内那团源自病毒、又被眼前景象和潜在觊觎不断煽动起来的、令人窒息的燥
热感,正如同岩浆在冰层下翻腾蓄积。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尖微
微发白。

               *** ***

  夕阳已至。

  橘红色的光从「屿岸」的玻璃窗斜斜铺进来,将桌椅和咖啡机都染上一层暖
暖的光晕。客人早已散去,只剩下吧台残留的咖啡香气和角落里流淌的轻柔音乐
在宣告白昼的结束。

  朱怡仔细擦拭着最后一台磨豆机,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肩膀终于
松弛下来几分。她抬眼看向角落里的陈琛,声音里带着疲惫后的放松:「总算清
净了,累坏了吧?」她走过去,自然地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指腹轻轻揉捏着丈夫
紧绷的肩颈肌肉,「感觉怎么样?伤口还难受吗?」

  陈琛抬起头,本想回应给她一个「还好」的笑容,但这笑容只在他嘴角牵扯
了一下,还未成形,就被胸口的剧痛狠狠掐断!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极其痛苦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捂紧胸口,
身体蜷缩下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椅子上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额头上冷
汗瞬间密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剧烈的抽搐和扭曲的
痛苦表情!

  「阿晨! 

  朱怡脸上的轻松瞬间化为惊恐,血色尽褪。她几乎是跪扑到陈琛身边,双手
颤抖着捧住他的脸,声音尖利地变了调:「阿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阿晨!」
她看着丈夫蜷缩在地板上抽搐挣扎的痛苦模样,心如刀绞,巨大的恐惧瞬间席卷
了她。

  她猛地反应过来,几乎是连滚爬带地扑向吧台内侧搁在角落里的包,手抖得
太厉害,拉链拉开几次都失败。好不容易拿出手机,屏幕在汗水浸染的指尖下乱
窜。她强迫自己镇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拨下「120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
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嘶哑变形:「……喂?120 吗?!救命!这里是
南桥村『屿岸咖啡』!我丈夫……我丈夫他突然倒地捂胸口……疼得快不行了!
……叫得很痛苦!……快点儿!求求你们快点儿来啊 

  报完地址后,手机从她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脱,「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她
没有去捡,只是跪在陈琛身边,用手死死压着他冰冷颤抖的手,语无伦次地低声
哭喊着。

  「撑住!阿晨……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看着我!别闭眼!求你了
……

  看着妈妈……看着……」她慌乱地呼喊着他潜意识里可能还有本能反应的称
呼,泪水决堤般涌出,滴落在陈琛惨白的脸上。

  很快,夕阳的最后一丝残光隐没在窗外的屋檐下,「屿岸」咖啡馆的温暖橘
黄灯光,此刻映照着地上蜷缩抽搐的男人和身边无助哭泣的女人。夜色彻底吞没
了白昼。凄厉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在南桥村宁静的石板路上撕开了一
道恐惧的口子。红蓝灯光疯狂闪烁,穿透咖啡馆的玻璃门,映亮了朱怡泪痕狼藉、
满是惊恐的脸。

  穿着蓝衣的急救员动作迅速而专业地抬着担架冲进来。「病人什么情况?」

  一个急救员快速跪在痛苦蜷缩、脸色死灰、呼吸断断续续的陈琛身边,检查
瞳孔、触摸颈动脉。

  「……心绞痛……非常严重……他有那个牛头人症候群……医生说会有心脏
风险……」朱怡的声音破碎不堪,语无伦次,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力抓住急救
员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去,「求求你们……救救他!」

  「别慌!吸氧!建立静脉通路!心电监护准备!」另一名急救员快速打开急
救箱的口令清晰响起。

  冰冷的电极片按在陈琛裸露的胸膛,心电监护仪被推到他身边。「滴滴滴」

  的提示音立刻响起,屏幕上原本规律的波形剧烈地上下跳动。冰冷的氧气面
罩扣上了陈琛失去血色的口鼻,白色雾气急促地氤氲开来、又被他异常吃力的吸
气吞入。担架被迅速抬了起来轮子磕在咖啡馆门前的小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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